明珩拥着怀中的人，片刻也不愿离开。可舒珣手上的伤，却容不得他有一丝半点的疏忽。如果不是亲眼见到，他万万不敢相信。
舒珣从明珩怀中挣脱出来，尽管她竭力隐藏，但明珩吻上的一刻，她就清楚，瞒不过他的。
明珩想起了贺兰澈的话，林森近来破了规矩，在岁中来了安陆。想来也是一通怒火，出了这样的事如何还能冷静下来，何况，林森亲眼见到血淋淋的场面，而他终究没能陪在左右。
他轻轻托着舒珣的双手，只感用柔软的双唇轻轻拂拭。舒珣看得惊心，十分不自在。
“阿珩，不必紧张。”她用力把手抽了出来，明珩怕是会弄疼她，也不敢有所动作。
“真的能好吗？”
“这一双手有所知觉，能伸能屈，伤疤已经都快长好，怎么会不好呢？”
“我是说，一如既往吗？”
明珩担忧的目光落在舒珣心里，她不经意地颤了一下，细密的眼睫交合在一起，落下薄薄的阴影。“不过是一双手罢了，还能要了我的命不成？”
明珩还是望着她，眼睛中的重重迷雾掩盖住了曾经闪烁的星光。
“如果我没有纵容舒家，如果不是我铤而走险，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？”
沉默半晌，明珩才轻叹着，吐出近乎不可闻的一句。
“兔子急了也会咬人，如果不是这么做，舒家会做出什么，局势如何变化都是变幻莫测，死结也无可避免。”
舒珣避而不谈，只是心宽地回应了一句。
“如今却也没有好多少。”明珩突然心烦意乱地掐了掐眉心，神态语气都郑重无比。
“如果担心，不妨放手去做。”舒珣稍稍离开一点，做到最近的位子上，“‘局势’二字看似玄妙，却事在人为。北疆、南疆、李唐之间如今处在一种僵局中，牵一发而动全身。但是，谁都不想做第一个挑起事端的人。尽管相互不满，却还要维持表面和善。所以，都在蓄势待发，也都在装大尾巴狼。”
明珩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，他的确没想到，舒珣会说出这么一番话。
“阿珩，与其让我陪你在这里伤神，倒不如去做你想做的事。”
明珩揉了揉脸，轻柔地笑着，“我最想做的，就是陪着你啊。”
“在这里如坐针毡地守着我，难道就不怕错失了良机？周大人将周明轩托付给我，虽是说着让我身边有个照应的人，周明轩是个孩子，就算再懂事他也终究是个孩子。周大人的暗示如此明显了，你我还有那些前辈，没有人会听不懂。”
舒珣认真地看着他，方才亲昵染上的红晕悄然散去，晶莹白皙似是白瓷的肤色平添了几分疏离。明珩也不由得端正了神色，或者说，除了初见时的惊喜和片刻之前的情动，他真正忧心的神情。
“我猜，关宁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，顾忌着唐皇的颜面。所以，和你一起来的，是什么人？”
明珩也不隐瞒，如实回答，“关宁军的确排了人来，但是陇右有人在看，不好搪塞。出来时借口剿匪，只来了十几个人。出了陇右，算好了时间，我就换了一批人。”
明珩余光打量了一下舒珣，见她并不反感自己动用浮云楼的人，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。自己还是太“草木皆兵”了，阿珣既然能同意和陆泊进安陆，自然没有那么大的芥蒂。
舒珣并不清楚明珩心里的算盘打的有多响，一本正经地说着，“周大人有士人的警觉，既然他已经在准备，那么北疆也快要按捺不住了，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，我还是要尽快回去。”明珩默契又自然地接下了舒珣的话，好像是相处多年，知人知心，“阿珣，你有听说过吗？北疆其实已经易主了。”
舒珣短暂地疑惑了一会，很快就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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