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则谦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殿下没经历过情爱也就罢了，可是婚姻之事父母之命，媒妁之言，何其慎重。陆先生能解释你过去的不闻不问，看似痛下杀手的心机，可陆先生终究不能代替你，何况连你也不清楚这中间暗藏了多少心机。与虎谋皮，殿下未免想得太简单了。”
周复冷静地说着，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明珩，不卑不亢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。
明珩的双手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，“可是，阿珣她未曾向我透露半分……”
他的语气越来越弱，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。
“舒姑娘能说什么呢？她一路从大唐边境走过来，听了一路的流言蜚语。且不说颜公子巧舌如簧，就是舒家也懂得利用百姓的舆论，杀人诛心。如果我没猜错，舒姑娘来黔中道也是因为受到了追杀，就算殿下本事通天，能请动林森前辈，也无法力挽狂澜。”
“殿下以为，舒姑娘还能相信你，是因为什么？只是听你一两句解释？她是天雪山的三圣，只要稍稍弄清楚这其中的巧合与差错，又怎么会需要别人解释？”
周复的话一字一句都在凌迟明珩的心，将平畅的思路搅得凌乱。
“我知道阿珣受了不少苦，等我料理完琐事，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……”
明珩的声音带着几不可闻的颤抖，在周复听来却十分讽刺。但他却没有在透露半分，今日这番话，但凡心平气和地聊下去，明珩就会发觉不对。周复在州牧的位置上，宵衣旰食，除却舒珣透露的一星半点，他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。
终究是陆泊心软，不忍心再有差池，可惜……明珩的一句“等”，让周复失去了说下去的意愿，纵使情深如斯，也终究排在了江山之后。
“殿下既然自由安排，倒是我多嘴了。想来，舒姑娘也会在安陆等待殿下的凯旋。”
明珩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，一直等去打探消息的贺兰澈回来，目光才不那么呆滞。
“师兄！”贺兰澈从房檐上翻下来，大步迈进屋中，惊起了一阵微凉的秋风。
“则谦哥哥！”他有些兴奋地向周复打招呼，周复也点头致意，掩去了方才的尴尬。
“查得怎么样了？”明珩稍稍收拾了思绪，出声问道，“灵溪郡中可有朔北铁骑的踪迹？”
“北疆之人若是藏身大多会以胡商、铁匠或者卖马之人。这几样边关查得严，尤其是从陇右过来的，少不了要经过关宁军的检验。我让人去查了户籍和文牒，又在附近暗中走访打听，总得来看倒是没什么怪异之处。”
贺兰澈摸了摸鼻尖，转而问道，“则谦哥哥，不知道你看到的朔北铁骑是什么样子？或许只是些做生意聚集的北疆人。”
周复当即表示不是，严肃道，“没有什么胡商能进出大唐的绝密之地，更不要说银矿、煤矿这种国之命脉。”
“江南西道建了三年，洛堤未成，壮丁失踪，掩尸杀人看来不是没有道理。若是真的在私挖煤矿、银矿，私运北疆甚至南疆，依照北疆的贪婪，这三年恐怕早就做空了。”明珩指尖压在下唇，思忖道，“周大人能窥见如此机密，着实是占得先机。只是，限路令是近一年才颁布的，以周大人的奇门遁甲之术，为何不直接进宫上报？”
“殿下怕不是忘了，下官也不过是个正五品官员，进京也没有资质面圣，说不定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可我好奇，若只是北疆人，一眼便能看透。可是以周大人的履历，似乎未曾在边关当值，怎么会看出是朔北铁骑？”
明珩敛去了方才的惊慌，略有玩味地看着周复。
被冷落在一旁的贺兰澈似乎意识到什么，急忙出言道，“则谦哥哥也是与朔北铁骑正面刚过的人，师兄你不记得，当初平阳长公主到北疆联姻时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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