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他身为浮云楼少主没有与之抗衡的暗桩吗？这些年，天雪山明里暗里对浮云楼诸多忌惮，总归不是没有道理的。”
“阿珣，你什么意思？”颜昭清隽的眉毛微蹙，眉心成结。
“你那时来接济我，一靠近，我便能闻到一种异香。清淡安神，我……我曾在顾泽身上闻到过。”
“顾泽早些年与我相交甚笃，我常年殚精竭虑，他为我开方子也不奇怪。”颜昭不甚在意，不相信舒珣还有什么证据。
“顾家当年是李唐的边关权重，世人皆知，顾家灭门惨案，却不清楚，顾泽能够逃脱魔爪，是因为你。”舒珣微闭着眼睛，靠在冷硬的车厢壁上。像是回忆，像是斟酌，像是缜密推测。
这种状态，让颜昭很不舒服，甚至有些惊恐。
“顾家……顾家与你我还是有几分情分的……我不至于见死不救。”颜昭出言辩解，着急无措显而易见又难得一见。
“顾家原本掌管着李唐与北疆的药材商路，以商人的名义行官府垄断之实。这也是我能与他有几分交集之处。后来这条路被舒家接管，当然是暗地里接管。顾泽被救下后，你没有把他带回天雪山，而是为他指路去了北疆。阿昭，你一直都清楚，犯下此等滔天大罪的到底谁。所以你也清楚，舒家接管之后会有机会和北疆私通。”
“阿珣，你多想了。”
“你病重之时，前来行刺的人无一不是北疆的刺客。尽管你们用‘无花’欲盖弥彰，你也知道我会猜出来。所以，百邪才会借机让我帮他做刺杀之事，也因此再遇了顾泽。”
舒珣沉声指责，颜昭把手指搭在唇角，指尖轻淡地划过，回应道，“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过分了，我这么做原因何在呢？不要依仗着我宠你，就没头没尾地指责我。”
“顾泽亏欠了你的恩泽，自然会帮你完成这场戏。你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其实就是想警告我，限制我做出违背天雪山意愿的事。也就是那个时候，我明白了为什么顾家七子只有顾泽活了下来。”
“且不说这个，单单是那似有若无的檀香足以证明，你在见我之前和顾泽见过。江南道的事，是你操控了唐皇出兵。”
“我说不是，你还信吗？”颜昭轻声反问，眉端轻挑，认真地看着舒珣。
“三七之境，不是只有天雪山一家独大。你久在山中，并不清楚。天雪山其实大可不必针对浮云楼，但是党同伐异。”
颜昭不等舒珣有所回应，自顾往下讲。
“北疆苍郁、李唐李氏还有南疆的新任少主，他们之间的斗争，天雪山不可能在最后选择阵营，而是要将局势搅乱，考量他们的应对和本事。这才是‘指引者’应该做的事，‘兴，百姓苦；亡，百姓苦’本就无法避免，只能弱化。指引者要挑出最合适的‘探路人’，才能日复一日地净化沉疴。”
“只有如此，七苦才能变成七福。在如此沧桑凉薄的世道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，死掉的人不计其数。星月沉没，才会有旭日东升。兼得之事，痴人说梦。”
“阿珣，你和李瑜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。哪怕没有我百般阻拦，你们也会发现，趁动情未深，及时止损。”
面对颜昭间接承认，舒珣竟然没有如释重负的快感。最初的误会说清了，可那些动摇和放弃，又该如何解释呢？
“情爱之事，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’……”
“李唐李氏，又分成两股势力，李朗有楚琼，你说胜算会不会大一些？”
颜昭索性打断了舒珣的话，目光深邃，流露着不尽的嘲讽。
舒珣一怔，“嘲笑我识人不清，很有意思？”
颜昭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，“我只想告诉你，这种事很常见，你也只是隐约知道一个苗头。投入这么多感情，伤得多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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