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溪郡山清水秀，充斥着蛮族儿女的狂放泼辣，又因为中原人的掺杂气氛缓和，不紧不慢。
黔中虽然是真穷，但民风却是整个李唐最剽悍的，徒手撕人、茹毛饮血好像也不止停留在传闻中。很难想象周复一介文人没什么依傍的家族，有本事镇住这里的“妖魔鬼怪”。
而如今，舒珣只觉得有些不对，似乎缺少了什么。
舒珣以为自己还要辗转几次才能找到州牧大人，没想到迎面就撞上。
而面前的周复只身一人，穿着平常的白衫，和初见时没有什么不同，不显山不露水，低调内敛掉进人群里找不到他的踪迹。黔中是他的地界，如此穿着倒像是在微服私访。
周复从最初的晃神中缓过来，才如大梦初醒般皱着眉头，拉起不知所措的舒珣就走。左绕右拐到一处小巷后才却行礼，
“舒姑娘，别来无恙。”
舒珣一板一眼、不紧不慢地回礼，“周大人，别来无恙。”
周复听到后却迟迟不肯起身，躬身继续说道，“黔中道艰难困苦，百姓却安居乐业。尚且不用天雪山的贵人来指点一二。”
“你不用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这些。”舒珣虽然因为传闻中的事对周家心有愧疚，却从来没有把周复放在眼里。
“我来，是想和周大人您好好算一算断人生路的这笔账。”舒珣也没什么好气，直言了当地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。
“哦？在下人微言轻，有什么本事伤到舒姑娘，姑娘还是不要血口喷人坏了在下的清誉。”周复的眉头皱得更紧，面上也染上了不耐烦的神色，
“舒姑娘，我虽然是黔中的州牧，但有点数才人都知道，黔中向来是共治，除我之外还有大大小小数十位郡守，若是有什么事，也绝非是我一人所为。”
“所以，舒姑娘你还是太年轻，做事还是顾忌一点好。”
舒珣冷眼盯着周复那张表面温和的话，一字一句地认真听着那些“苦口婆心”的尖酸刻薄。即便是连日奔波，突如其来的明枪暗箭也不会让她觉得委屈，此刻却受不得半分污蔑，稍不留意就酸了鼻头。
“就算天雪山有手段，可我大唐也不是泛泛之辈。舒姑娘既然与明王殿下无缘，还是想开的好，也着实没有必要用阴招来嫁祸我们。”
舒珣以为周复说话只是不留情面，没想到还会被倒打一耙，尖锐的言辞扎得人心里发麻。
“周大人这么说未免太自以为是，他李瑜也就在你们眼里是承天景命，居域中之大的宝贝。你以为他是我什么人？”
“其二，我从未想过公报私仇，我向来恩怨分明，来索仇必然是有人伤我。周复，你什么身份？敢跟我蹬鼻子上脸？”
舒珣虚了虚眼睛，眼神中闪过一丝阴暗，“我要是真想干点什么，别说是区区一个黔中道，就是整个李唐又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，你也没有立场来羞辱我，把心思强加于我！”
舒珣原本随意傲然地斜倚在身后的白墙上，说完觉得没什么必要在这里徒费口沫，只想从冰冷潮湿的环境中抽离。便直了直身，似若无意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
“没有就没有，管那么多做什么？要是真想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，你还用和我在这置气，你怎么不去和舒长斌抗衡？”
舒长斌本来就在江南西道作威作福，江南一带，除去根深蒂固的世家大族，舒家就是另一棵可以依傍的的大树，而且没有那么多门槛规矩。相比于“遗世独立”的陈、方、江、吴四家，舒家显然更能笼络人心。
而舒家嫡女和明王殿下联姻后，舒家的权势如日中天，对于他江南水患的“驭下不严”也无人敢追究，大有“指鹿为马”的意思。
周复虽不屑于趋炎附势，但舒珣拿不准以后他会如何抉择，而今更是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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