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明珩，你真是太天真了。”李朗垂着头，悲伤和愤恨从微红的眼睛里断断续续地流出。
“我和阿琼曾经有过一个孩子，直到现在我都后悔没能亲手抱抱她。你以为你们有几分把握能够善终。”李朗的声音有些哽咽，狰狞的伤疤被撕裂又被泼上污浊恶心的脏水。
明珩听了也是震惊地瞳孔骤然放大，半刻才平静下来。“但你应该不后悔上山，也不后悔如今和师姐的厮守吧。”明珩很快就猜出孩子的去向，虽然心寒但也没有过多的同情。
李朗偏过头看他，心想这孩子改口到是快。
“我和阿珣也不会重蹈你们的覆辙。至少挡灾的时候我不会让别人去做。阿珣是我的，就算是替她冒险也只能我来做。”
“其实你应该很盼望着阿珣和我的到来吧？阿珣应该是意料之中，但没想到能够一箭双雕，不然昨天的你就能想好说辞把我引到舒长斌的事上，何必听我唠叨。”
明珩看不出是什么滋味，若不是李朗的拉拢太过迫切他也想不到，这个宠辱不惊，高风亮节的汉阳郡王竟然还能有这样刺激的想法。
“你对皇位的心思我不会同别人讲，只要阿珣不问起我也不会主动去说。但我不会卷进来。”明珩坚决地说，回答硬气决绝。
“我承认当年确实有攀附天雪山的意思，就算是真爱阿琼也要去冒险一试，可这样能换得天雪山的一臂之力打破这三足鼎立之局势，何尝不是惠泽大唐百姓？”
李朗为自己辩解着，“何况你当初秉承父愿，守大唐一方天地求的不也是四海昌平，与我之愿有何违背？”
“我已经无官无职，就算有心也无力。”明珩一摊手，示意他真的爱莫能助。
李朗眼里的光不灭反升，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呼之欲出。“那浮云楼呢？”
四下寂静，茶壶在小火炉上烧着，咕咕的声音充满了生活气息，温暖惬意。窗外还有春雨拂过混着青草芳香和粘土略有腥咸的气味，仔细听已经有雏鸟的轻唤，远处也有了垂钓的老翁还有在水田上光着脚丫肆意奔跑、打滚的孩童。
一片江南好光景。
而明珩心里杀意骤起。
“李朗，我尊你一声表兄，看在血缘亲近上，但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面前乱说，挑战我的耐性。”明珩眸子里已经腾起明显的怒意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手起刀落，却还是压着性子，语气看不出平淡。
李朗第一次见明珩露出狼王嗜血的本性，不仅感叹果真明珩比自己隐藏的还深。
“既然道不同，那以后就不必再多有纠缠。”明珩冷哼着说出这句话。
“安陆浮云楼，你懂我说的不是第一名楼。你也不必太过紧张，陆老先生也曾经是我的恩师，只不过政见不同罢了。”李朗哂笑，这些年混迹官场和江湖要是能轻易被吓到未眠太可笑。
“既然如此，你想说明什么？”明珩狐疑地看着他，眼神里充斥着戒备和厌恶。
“你不觉得浮云楼和天雪山关系很微妙吗？”李朗重新整齐得带上淡然的伪装。
“陆老先生和阿琼的师尊之间有些更微妙的关系。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中毒吗？”李朗看明珩阴冷的脸色，就猜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。
“指引者选择的方法很简单，”李朗故意一顿，引得明珩抬头看他才继续讲下去“他选中几个天资过人的孩子，种下一种毒，心智坚定的才能挺过来，不然只能疯掉，做池中之物。”
明珩的脸色犹如被天雷当即劈中，这下话他年幼缠绵病榻时也曾听过…
“很幸运，你遇上了陆老先生，也多亏你心智坚定能撑到那一刻。”李朗像是在讲述一个挤压在心底已久的秘密，每说一句都要扒开明珩的心往外拔一寸。
“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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