拍了拍舞木的肩膀，转头对他笑了笑，“要我说的话，打仗是输还是赢，都和我们无关，这些都是那些大人物该考虑的。像我们这样的小人物，管好自己该怎么在打仗的时候活下来就够了……这话我对营里的每个人都说过，可惜他们还是很多人都死了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？”舞木问道。
牛大勇看着舞木，反问道：“这么久你不是也活下来了么？那你又是怎么活下来的？”
舞木嘴巴张了张，没有说话。
“这一上了战场，转身逃跑只会死得更快，那些死去的弟兄，很多都是被人一刀从背后砍死的……”牛大勇叹了一口气，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了起来，“战场上，活路其实只有一条……”
“谁想杀你，你就先杀死他，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，就是你了。”
营长的语气平淡，虽然时隔多年，但每每思及都仿佛在耳边响起。
“你……想杀我？”
舞木声音很轻，像是在问头顶落下的林九，也像是在自言自语。
此话一出，尚在半空中的林九突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，汗毛乍立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觉如针扎一般。
这！这杀意？！
林九心头大骇，一股磅礴到势不可挡的杀意将自己淹没，自己就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，随时都可能被吞没！
但此时自己身在半空无法收刀不说，那定风波又已经近在眼前，林九心底一横——不管了，砍了再说！
说时迟那时快，二人的身影转瞬间就已经要碰撞到一起！
就在斩马刀刀尖要刺中舞木天灵的前一刻，一直没有动弹的舞木突然动了起来，只见他左手一扫，手中的剑鞘狠狠地抡在了刺来的刀刃上，斩马刀被砸偏，右手早已蓄势待发的长剑向上一个突刺，如一条阴鸷的毒蛇，似一道迅疾的闪电，笔直地就只刺林九下颚而去！
这一下要是刺实了，非得把林九从下颚到天灵盖给刺个对穿不可！
林九只觉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给死死地抓紧了——怪不得他之前不动弹！他是在等着我把距离拉近！
近到无路可逃。
曌世剑的剑尖在林九眼里愈放愈大，林九睁大了眼睛，这一剑来得突然不说，角度也极为刁钻，正卡在自己还未落地无法闪躲之时。千钧一发之际，只见林九倒吸了一口冷气，脑袋下意识地往旁边使劲一偏——
“噌——”
刀刃上几滴血珠顺着滑下，几根发丝飘飘然落地。
林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，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布满了冷汗，右边的脸颊上多出一道血痕，右耳已然是被削去了一半，那被削去的一半此时就落在他的脚边。
“呼——洞仙歌，你的剑法……”林九本来狂热的眼中多了一丝凝重，但话还没说完却再次变了颜色，因为对面的舞木居然主动迎了上来！
“乒——！”林九仓促间横刀格住了舞木迎面一剑。
舞木刀被弹开，却连喘息歇力的时间都不曾留出，就再次顺着刀被弹回来地方向，一记横斩再次斩向林九腰间。
林九吃了后手的亏，一时之间居然只有招架之力，见得这一剑斩来，斩马刀往下一竖就要去拦。谁知舞木右手挥剑不停，左手握着的剑鞘却突然笔直递出，出手快得几乎让人瞧不清楚，然后看似轻描淡写地点在了林九胸口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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