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唇？”
“是呀！姐姐知道哥哥画技了得的吧？却不知道他那描得眉啊，不晓得多好。可惜姐姐在寺中，大约无缘见到。不过这样也好，若是见到了，只会让你更难过。”
白云珠沉沉看着双手干净的指甲，实在无法想象，那个优雅淡漠的大公子，为慕伊人画眉时，是什么样的神情。
应当是满怀宠溺的，正如那日她看到的一样。
“如今的我，是只能随波逐流了，只希望姐姐想清楚些。”玄玲见她不说话，到底没在继续说慕伊人和玄黎。转而叮嘱她道：“白家宽容，并不会为难你做什么，可是说到底年纪在这儿，早晚也是要被说人家的。我知道你品性高洁，并不会把人往坏处想，然而婚姻大事，关乎一辈子，若不是慎重，这一生，便在泥潭中出不来了。”
白云珠道谢：“为难你提醒我，多谢了。”
白云珠一愣，她到底没有想过孤苦一生这种事。
她因得不到玄黎的喜爱而难过，为他对自己的付出视而不见而愤恨。但是，就明知他已经娶妻，自己也可能再与他在一起，却也从来未想过，当真这一辈子不嫁人了。
但是玄玲说的没错，除了玄黎，自己还能嫁谁？
换做任何一个人成为自己的丈夫，她大概都会生不如死吧。
尤其是现在已经所有人知道，自己并不是真正的白家嫡女之后，她能够嫁到的丈夫，也只能是一些粗俗莽夫。
但那两个人呢？把她害成这样，确定依然安稳肆意地过着他们的好日子，然后生活如意，子孙满堂？
白云珠死死掐着手心。
一连串的字眼在她心中狂奔而过，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都去死吧！
玄玲离开之后，白云珠一直在想怎么报复玄黎和慕伊人。
她想了很久，自己好像一无所有，而与之相对的是，玄黎却越发位高权重可望而不可即。
他们之间的差距是这么大，让她还有什么能力去报复？
她能拿得出手的，也就只有这一条命了。
白云珠笑着想，不管怎么说，玄玲现在，算是自己用得上的一个人了。
她在寺里等了三日，没有等到说还会来看她的玄玲，倒是看到了玄家其他人。
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慕伊人和玄黎，他们来供往生牌位，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小孩儿。
两人手牵着手，小孩子一样黏糊在一起，丝毫不觉不好意思。
白云珠藏在院门后面看着他们来，看着他们去，心都不痛了，钝钝的，里面全是恨。
“这不是云珠姑娘吗？”
在玄家人几乎都离开之后，白云珠没有想到们还会遇到玄家家其他人。
叫她的是玄家二夫人，之前只是见过，却并不熟悉，因此白云珠只是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是玄二夫人，您这是……”
“是我次子，天高水远，如今也不知道流落到何方去了。我便供一尊长生牌位，但愿菩萨能保佑保佑他。”
白云珠想到自己，生身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，于是说：“您是个好母亲。”
“我算什么好母亲啊！连给她报仇，都没有办法。”
白云珠一愣，抬眼看向面前形容枯槁的女人，眼神闪烁不定。
女人朝她笑笑：“我本以为，云珠姑娘你该是我们玄家的人，但是……不过这样也好，若不然，我就该换个人恨了。”
说完也不等白云珠反应，转身离开了。
白云珠盯着她的背影，看了好长时间，忽然想明白了玄玲说的话。
不甘，仇恨，还有她那未定的婚事。
原来玄玲专程跑了一趟，居然是这个意思？
原本被设计利用，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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